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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我身边的清廉故事获奖文章-04】只把春来报 · “他”在丛中笑

发布时间:2022-10-08信息来源:纪工委

作者:市文联  赵飞燕

自古便有“诗言志”、“文昭德”的说法。赵树理就是人品与作品达到高度统一的典型。在“赵树理生平展”厅内有一副赵树理用废电影票写的毛主席的一首《卜算子·咏梅》词。

“风雨送春归,

飞雪迎春到。

已是悬崖百丈冰,

犹有花枝俏。

俏也不争春,

只把春来报。

待到山花烂漫时,

她在众中笑。”

2010年我与同事为收藏工作,找到了已七十多岁的赵树理女儿赵广建女士(我姑姑,山西电大退休老师)。她银发半遮半掩,饱经沧桑的脸写满慈祥,深邃的眼中透着她的睿智与慈爱,也显示着不易察觉的淡淡的忧伤。

在谈话中她与我们讲到:“1970年9月6日,她几经周折终于获准探望父亲。来到被关押父亲的山西省高级法院的一间小屋里。只见父亲伏案正写着什么,我轻轻地走过去一看,原来是父亲用一张破旧的废电影票,认真地默写着毛主席诗词《卜算子·咏梅》。父亲用一只手按着被打断两根肋骨的侧胸,忍着极大的疼痛,艰难地坐在桌前恭恭敬敬,一笔一画地默写着,汗水从他布满皱纹的额头沁出来滴在纸上。他却写得那样虔诚,那样聚精会神,仿佛在用整个生命书写着自己的信仰和寄托。看到这个情景,我悲积难禁,一下子哭出声来。父亲回头一看是我,叫我靠到桌前,双手捧着那首刚刚写好的《咏梅》递给我,庄重严肃地对我说:‘小鬼,如果将来有一天,你能看到党的领导,就替我把它交给党,党会明白我的……’。”

已是满含泪水的姑姑接着说:“我是1976年12月给我爸爸跑平反的,先找到山西省作协的人说:‘不能办’,我又上了北京到我爸爸工作的单位,他们说‘不能办’。最后我又找到周扬。陈荒煤正好也在场,我向周扬讲述了我爸爸的事。周扬说‘老赵不是山西的,也不是北京的,他是中国的作家,是应该给办的’。我听了后就把爸爸写的《咏梅》词交给了周扬和陈荒煤看。周扬看后,偌大年纪的他,老半天没说出话来,泪流满面地哭了好长时间,才说‘赵树理是北京作协的我们不给办,谁给办’”。

这时的姑姑,早已是泪水涟涟,泣不成声,坐在她周围的同事们也是满含泪水。 

稍平静后姑姑说:“父亲是为农民的利益奋斗的了一生,他的一生都在为农民服务、为农民争地位、争口粮、争精神食粮的人。他是货真价实,全心全意为农民服务的人。”

说完,她还把珍藏四十多年爷爷一本小小的,只有32开大的日记本,被她很小心地用黄色绸子整整齐地包裹着,郑重地捐给了我们晋城市赵树理文学馆。


当我小心翼翼翻看“爷爷的日记本”,只看到:水利51453亩(九月),实浇46955亩,少4500亩。工程2792项,实交1436项。十七个公社少8467亩,十一个公社超3888亩,两个公社完成计划,南村少1788亩,巴公应12400亩,实11583亩,已5800亩少967亩,金村少1455亩,下村少1098亩,北石店少723亩。

这一连串的数字是1965年11月,爷爷在当时的晋城市峪口大队蹲点时记的。它记录了赵树理对农村工作与农村生活的紧密结合,他深爱农村农民,眷恋乡土的质朴。

1951年至1955年,爷爷常年往返于城乡之间,用他二儿子(赵二湖)的话:“父亲在这时期基本是一年有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在乡下,回家几乎是很少的。”就是在这时赵树理结识了长治川底村,当时获金星奖章,全国劳模郭玉恩同志,直接参与了川底村扩社、整社、农业生产等工作。同时着手创作长篇小说《三里湾》。在当地还因老赵不吃“插花饭”而传下了爷爷的顺口溜“《炒面赞》炒面,老区特产。营养丰富,味美香甜;便于保存,吃时方便。支援前线,功劳不浅。现在吃它,忆苦思甜。”

1953年1月,爷爷调到中国文学工作者协会工作,仍任《人民文学》编委。他自己决定不再领取每月发给他的工资。而在此以前他就说‘得的稿费他也只领一半,另一半交党费’。当时国家有关部门给爷爷评为行政8级,他听后感到自己不该享受这么高的待遇,就自我要求‘给他个10级也不低’。之后他只享受行政干部10级待遇,所写的文章发表后还有版税。稿费是以文章字数和出版销售册数决定,有时几千,有时数万。爷爷认为这种待遇太高了。就在1953年初,他调入中国作家协会后他就不领取他的10级干部行政工资,只拿到应得的稿费,下乡出差,买药看病等花费都是自己出。

1955年,爷爷创作的《三里湾》出版后,有一次他的老朋友,山西省副省长王中青去北京开会,来到家里问他:“《三里湾》印了多少?收入一定不少吧?”赵树理却严肃地说:“要是为了多收入,我可以送到人民出版社,那里来的稿费多,但书的定价也高,读者买不起。我把它交给通俗读物出版社,是为了销售广,只要广大人民群众能看到这本书,我就高兴了,我是不计较稿费多少的,出书不是为了赚钱。书印了好几次,百万册稿费三万元,三分之一交了党费,三分之一买了房子····”而剩下的三分之一是到地方调研,走到哪,看到谁家有困难,哪个村缺资金,就无偿地给予人家,致使到最后自家一分钱也没存下。

爷爷于共和国成立前夕的1949年春进入北京,到1965年2月离开北京,整整在北京待了15个年头。在京15年间他搬了9次家,曾有人问他:“你为何老搬家”,他说:‘我不在乎家住的有多舒服,我搬家只是为了我离单位近,便于我上班。’在离开北京时赵树理还写了一张条子,把自己花钱在北京买的房子交给作家协会作为公用。 

纵观爷爷的一生,国家、民族、人民处在水深火热之时,军阀混战、抗日战争、解放战争时他投身于革命;当国家体制处于国民温饱无存,人人要为吃食讨生计时,他总是敢为人所不敢为抵制“网”似的歪风,他为了大多数人的“生”,义无反顾地向有关部门上谏“万言书”;他在遭到了不公正的待遇,以致肋骨被打折,额骨摔断,他还是在默写毛主席《卜算子·咏梅》词。那浑厚刚劲的笔体在纸上留下了他对党、对国家、对人民和他自己最后的心愿。是这些,让我看到了他为国、为党、为民 ,“待到山花烂漫时,‘他’在丛中笑。”的音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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